2011年9月29日星期四

從板底街到四排坡的鐵橋



呂秀鸞(左)與妹妹秀燕(前蹲者)及王秀花,呂秀鸞在板底橋下留下18歲的倩影。

事隔57年,呂秀鸞(左)和妹妹秀燕再次回到同樣地點,在板底橋下留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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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寶井社區的老居民提起過去的生活,時常會提起板底街。可能是父母輩曾經在板底街工作,或在板底街居住,後來才搬到三寶井社區。在提到平日逛街購物的地點時,四排坡是最常被提及的,然後板底街武雅拉也和新路等。而圖中這座跨過馬六甲河,鐵制的板底橋,正是連接三寶井與板底街、四排坡、武雅拉也和新路的重要通道。

呂秀鸞和妹妹呂秀燕小時候都住在三寶山下的甘榜武吉支那,在板底橋邊第一間的“陳順興”工作了8年,專搓繩子,還有其他工人做刷子、雞毛掃和掃把等等。

“有一天,老板陳延榜(當年二十多歲)買了一個相機要試拍,就叫我們3個在店後橋下給他拍照。”

那是1954年,呂秀鸞18歲。圖中3人,站者左為呂秀鸞,右為王秀花,前面蹲下的是呂秀燕。橋後可見到武雅拉也路口的三層樓建築,牆上寫著“永盛檔”。

呂秀鸞說,當初板底橋是鐵橋,日本南侵時英軍並未炸毀此。此橋是在獨立之後才重建為洋灰橋的。

“橋上舖柏油,可以走汽車的。”

雖然建橋者是曾昆清,橋頭也有石碑說明橋叫曾昆清橋,但人們由始至今都習慣稱它為“板底橋”,因為它與當時最熱鬧的板底街相連。

呂秀鸞說,當年與她兩姐妹一起拍照的王秀花如今住在烏絨巴西,幫她們拍照的老板陳延榜也還健在。只不過,經過逾半個世紀時光,大家都七八十歲了。

報道/攝影:賴碧清
舊照與資料提供/三寶井歷史茶室

http://mykampung.sinchew.com.my/node/158821

2011年9月24日星期六

六路匯集,交通樞紐“四排坡”




(舊明信片照片)1920年代的四排坡和聖芳濟教堂。
街道寬闊,牛車是運輸工具,兩層店屋。聖芳濟教堂外表缺乏保養,
教堂前面的圍牆有尖拱,與今日的圍牆大不相同。

(今日對照)今天的四排坡。教堂旁的兩層店屋已經改建成三層建築。
遠處海邊街的店屋仍保持兩層。教堂圍牆的尖拱已經不見。


聖芳濟教堂150周年特刊內一張極為難得的鳥瞰舊照片。
圖右可見四排坡的交通圈,右下角是聖芳濟回教堂。
河邊的草場、兩層樓的荷蘭屋都還在,還通往板底街的鐵橋都歷歷在目。

報道/攝影:賴碧清
舊明信片照片:新加坡大學提供



從這張1920年代的舊明信片,可以看見舊舊的聖芳濟教堂的四方尖頂,再往前一點,就是大家熟悉的荷蘭紅屋和噴水池了。

在半個世紀以前、我國獨立前後,這個地方叫四排坡。曾經是市區6條經濟要道匯集的樞紐,這6條交通與經濟要道是板底街、武雅拉也街、新路、三寶井路、萬拉卡峇及河邊街。

在更早有馬六甲城堡的荷蘭與葡萄牙時代,城堡當時有5個城門,其中一個城門即在此處連接城牆內外。武雅拉也郊區到武雅拉也路的發展,也從此處開始。

武雅拉也路口接近四排坡的地方,曾經有一個巴剎,此巴剎于1924年遷往祈安路新建的中央大巴剎。

與武雅拉也為鄰的新路,曾經擁有兩間大戲院。

曾經擁有大米較廠、大巴剎、華人、印度人和日本人集中的三寶井路(Mill Street)現在叫天猛公路,也是馬六甲南下新加坡的最主要通道。

據板底街60多歲的老街坊賴鴻權說,萬拉卡巴路曾經住有很多阿拉伯人,它連接四排坡的路口處建築,曾是公共工程局,羅里忙碌進出。後來公共工程局被拆除,于1960年代改建成今天的大眾銀行。

當年進城直入統治者要塞的路,是現在的河邊街。河邊街的一邊是水運繁忙的馬六甲河,另一邊的後面是教堂街與荷蘭紅屋,當時的政府機關和法庭都在荷蘭紅屋內。

獨立之前,聖芳濟教堂對面的沿河,賴鴻權記得那里有一排荷蘭屋,當時的港務局設于這排荷蘭屋內。這些荷蘭屋約于1960年代被拆除,興建瑪拉商場,大眾銀行也在此時出現在四排坡至今。瑪拉商場在2000年馬六甲河美化工程時被拆除,改為停車場。

說到這里,你可以想像四排坡一直都是如何的車流人流匯集的樞紐嗎?

在1950至1960年代,四排坡是人潮集中的地方,大商家喜歡在四排坡的建築牆上打大廣告。由于人潮集中,賴鴻權說,日本兵也在四排坡懸掛被他們砍下來的人頭,他曾見過一張這樣的舊照片。

河邊街因為法庭與政府機關于1980年代遷離而沉靜,萬拉卡峇路雖有大眾銀行押陣但各處銀行已經越開越多,天猛公路、新路、武雅拉也路和板底街的商業活動都不復當年勇,南下的通路已經由新的高速大道取代……唯一不變的是欲進入老街區的遊客車龍依然在此連連綿綿不斷。

今天,人們已經忘記了“四排坡”之名。至于為何叫四排坡?倒是一時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,只能猜測,也許因為是多條道路都到此匯集的緣故。

甲應和會館宋群禮總理(70多歲)說,客家人稱此處為“三角坪”:“小時候我們住在武雅拉也街,傍晚母親時常帶我們來三角坪玩。河邊有一個大草場,我和住在草場旁的友族朋友常在草場玩耍踢球。友族朋友住在草場旁的稅關宿舍,後來這些屋子拆掉了,草場也沒了。”

宋群禮說,三角坪中間原來是一個交通圈,後來才變成現在的小噴水池:“靠近聖芳濟教堂的萬拉卡峇路口一帶,原來有好幾棵非常大的大樹。”

四排坡,我們已經忘記了它的名字,但它依然像數百年前一樣,是“進城”的重要道路。


今日的四排坡,依然寬闊,仍然是“進城”的重要通道。

四排坡的噴水池取代了交通圈。
圖中見到的是新路與天猛公路,也是北上南下的“出城”之路。

鏡頭前的停車場,曾經是一個草場,也是許多老街坊的童年遊樂場。

在當年城門的出口處,也即聖芳濟回教堂旁,望向四排坡,
可見5個路口橫來直往,從左到右是板底街、武雅拉也路、新路、
天猛公路和轉右去的萬拉卡峇。

http://mykampung.sinchew.com.my/node/143642


新加坡的四排埔
http://www.facebook.com/note.php?created&&note_id=10150325336118624

板底街,百萬富豪溫床



1935年的明信片照片中熱鬧的板底街。圖左一樓後方的露台至今仍在。
2011年清晨的板底街已經開始忙碌的貨物搬運,9時過後羅里到來,便遮擋街與街景。

報道/攝影:賴碧清
舊明信片照片:新加坡大學提供

連接城堡跨河橋的雞場街,應該是馬六甲最早的商業街。繼雞場街之後發展成為顯著商業中心的,應該是板底街,約于1900前後。板底街(Kampung Pantai)的發展,與它緊貼馬六甲河有密切的關係,是老城區沿河發展的主要脉胳。

這張1935年的舊明信片的黑白照片,攝于1930年代。位于馬六甲河西岸的板底街,是當時馬六甲極重要的商業中心。

攝影鏡頭的角度,相信取自曾昆清橋,從橋上回望板底街路口。(曾昆清橋建于1906年,當時是鐵橋,日軍南侵時被英軍炸毀,戰後重建今橋。)

拿著這張照片重回現場,發現雖然場景有不少改變,但仍有相當程度可以對比,確認無誤是同一個地方。

從舊的照片可以見到,1935年的板底街很熱鬧,不同種族的行人川流街頭。街里的行業,提供各種生活所需的貨物與服務,例如洋貨店、錢幣匯兌商、當舖、金店、海味干糧、攝影店等。

街里還有巴剎,河邊有一道橋連接到對岸燈紅酒綠的爪哇巷等等。

街里停著一輛當年很少人擁有的羅里,車頭上寫著“興公司”,人力拉車則隨處可見。不過,街上的人還是以步行為多。

人們的衣服幾乎沒有圖紋設計,都是單一的顏色。

今天的板底街,還是相當興旺,許多老街業仍然保留在街里,例如當舖、金舖、洋貨店、海味干糧等。圖左建築後方樓上露台,有人正在向攝影人張望。這個露台今天還在。

今天的板底街不再是馬六甲最重要的“商業中心”,但仍然繁忙,每天早上羅里停在街里上貨下貨,過路的車輛比行人多很多,但古老街道仍然一樣,沒有變大,交通阻塞情況以單程道來改善,但仍有不少需要更大量進出貨物的商家因此遷離,或另置貨倉在城市外圍地區。

板底街的繁華,是馬六甲一頁重要的歷史,許多老店都有逾半世紀到近百年的歷史。最靠近曾昆清橋的建築物,外牆上刻著1916年,可見板底街也是老建築的集中地。

板底街位于世界文化遺產核心區,這張照片就是一頁珍貴的歷史證明。

■板底街歷史點滴

板底街于1900年代初至1927 ,是繁華的批發與商業市場中心,還有不少葯房、金匠、陶器店、酒批發商、茶商、布商賣便宜的中國布、食品店、女帽制造商、鞋師、當舖。

板底街曾經是甘榜爪哇。1588時,有人估計馬六甲有2千-3千爪哇人。也有人認為是4千至1萬人。其中大部份是奴隸。爪哇人的存在可能自蘇丹時期,並有本身的領袖排解族群內的紛爭。1613年(葡人時期),板底及怡力都曾被標示有一個爪哇村。

爪哇人長於機械(做彈盒)和炮手、槍手。他們大多數做漁民、或海員,帶著貨物川航於甲與爪哇之間,向甲的印度人換布 。在河口做的買賣,主要貨物是米谷類。他們不住岸上,一家人連妻小住在水上(1518資料),只在領航時出海,引導商人、葡人 。

1600年代,爪哇商人地位下降,葡人英人聚落增加 。1700年代上半時期,位於板底的甘榜爪哇呈長三角形,被榜示為“主要漁村”。村民主要是爪哇人與馬來人,捕漁為生。一張1744的地圖顯示,爪哇村已經從板底遷移到河的對岸。

于1822年進行產業割名手續的板底街62號,是荷蘭特色的石頭屋。1822年,因為新加坡開發了,馬六甲的商業活動減慢,有訪客形容,只見6交通工具在路上,窮困、廢置。

1800年代,板底街開始從漁村變商街。1816時,Second Cross Street (今豆付街賭間口巴剎拉馬)華人變富有,成市內主要社群,並開始擴張活動至板底街。

1880年代,板底街充斥中國商店、手工匠、金店、當店……還有非法賭檔和娼妓窩。板底街也被報章投訴為交通擁擠難行。在板底街的盡頭是一塊空地,充做臨時戲台和市集。

板底街也被形容為“百萬富豪的溫床”,曾經在此經營發達的百萬富翁之一是曾江水(1875-1942)。其父ChanHuanTiew於1853年抵甲時只有13歲,做米業,死於1892年。

另一位板底街富豪是曾西聘(1838-1925),於1850年極富有。板底街的老廟湖海殿建于1890,門版13號。

板底街曾經有過巴剎建築,建巴剎者是Chua Boon Kim(1868-1939),也建過木道連接甘榜爪哇,以便為市集穩定供運果、菜和魚。

1910至二戰(1942-1945)期間,板底街出現大變身,許多老屋被重建,只有17號的荷蘭屋迄今仍存在。19-31號的7間建築,建於1939-1940,是當時“最摩登”的新屋。
板底街幾間較老的百年建築,還有106號的華漢葯店(1909年),108-112號的鄭綿元酒莊(1918),3-5號的同益棧(1919,現被改為裕生隆)等。

(以上資料大部份整理自林學進與佛南多的著作“Voices In The streets”。)



明信片中的露台,如今依然安在。

舊照片中漂亮露台旁邊同益金舖匯兌的邊牆。它臨街的面貌巳經大幅度變貌,
但這旁邊的外牆仍然保持相當程度的原貌。


板底街貨財滾滾,搬運貨物的估俚們要寄錢回鄉,
建于1927年的板底街16號德興隆金舖匯莊,為商家與估俚們提供金源與寄錢的服務。
該屋現在被當作貨倉。


取景的曾昆清橋(左,建于1936年)與橋邊的建築(1916),都有百年歷史。

http://mykampung.sinchew.com.my/node/157744?tid=38

1. 三寶井前開大路,失去一口四方大井



一張老照片,可以追溯和證明許多已經被人遺忘的舊事。
1962年開拓南北大道時,寶山亭前一口四方大井被毀時留影。
背後是寶山亭,廟前有個理髮亭。


說三寶井社區的故事,當然要先說井。

三寶山和三寶井有一個著名的傳說,指鄭和在三寶山挖了7口井,有如“七星墜地”。這傳說帶有神話色彩,似在神化鄭和。

其實在沒有自來水的從前,不只家家戶戶有井,甚至空地都有井,以讓無力挖井的公眾取水之用,如果整個三寶山周圍只有“七星墜地”的七口井就糟糕了。

圖中寶山亭前的一口大井,就曾經是住在甘榜武吉支那的呂秀鸞(75歲)小時候每天來挑水回家的那一口井。

此圖拍攝時是1962年,當時為了開拓新南北大道,這口四方大井被毀。呂秀鸞透露,這口大井被毀之後,馬六甲發生大旱災,4個月沒有下雨,市民叫苦連天,後來三寶井社區的人籌款在路邊再建2口圓井來代替這口四方井。

圖中的大井已經開始被毀,站在井邊的是當時顧守寶山亭的“菜姑”潘玉卿。圖中大井背後的廟就是寶山亭。

呂秀鸞說,潘玉卿為人很好,曾讀夜學9年,待人接物有禮。

“在1940年代,大約我8歲的時候,36歲的潘玉卿就來接管寶山亭。在她之前是和尚看守此廟,和尚穿草鞋,因為要回去中國,所以找菜姑接手顧廟。”

廟前有棵大樹,叫丹絨花(Bunga Tanjung),花有濃香,人們在樹下撿花來拜神,尤其是印度人最愛,有時也把花串起掛在髻邊,馬來人和華人也有拾花來供奉的。

大樹下有個理髮的小亭子,呂秀鸞說孩子們都叫那里的理髮匠“剃頭阿叔”。

“我們小孩子都去那里剃頭,每個頭5角錢。我們家有5個孩子,前面4個收錢,第5個免費。”

圖的右上,是如今最多遊客參觀的有圍牆的三寶井。

呂秀鸞說,大家都把寶山亭叫做三寶廟,廟內有一口井,那口井的水是用來飲用煮食的。路邊的大井的井水,只用來洗東西,因為也有人在此沖涼。

“有圍牆的三寶井,我們叫它脫褲城。我小時候常常見到日本人腰下圍著圍巾在里面洗屁股。除了日本人,還有人力車夫。這口井的水特別冷。”

在隔壁的圍牆內,則一直是空的,里面也沒有井。呂秀鸞印象深刻的說,在日本投降之後,人們從各收集來很多被日本兵殺死的白骨。

“都是白色骨頭,很多很多,把整個圍牆里面都堆到滿滿。很可憐,看了會流淚。”

那年她只有10歲,日本人投降之後,甲坡華社發起籌建紀念碑,把被日兵殺害亂棄的人葬在三寶山下,三寶井的隔壁。

報導/攝影:賴碧清,(三寶井歷史茶室提供舊照)


另一張照片說明寶山亭前古井因開路被毀的情形。

呂秀鸞喜歡收集照片。圖下是她和妹妹及同事在板底前下的合影。

這張照片的故事請看下回分解。

http://mykampung.sinchew.com.my/node/158103?tid=8

2011年9月13日星期二

看舊照片講古,三寶井歷史再現眼前





負責收集三寶井社區歷史的《依井還山》社區藝術活動,獲得三寶井街坊的大力支持,紛紛交出珍藏數十年的老照片。這些老照片被貼在“三寶井歷史茶室”,讓民眾有機會通過這些珍貴的老照片,了解三寶井社區的過去,見證今天走向未來。

這項活動的負責人之一楊兩興說,要收集這些老照片很不容易,因為很多人不是認為生活照很普通,就是認為這些老照片是很私人的東西,不宜公開。

在從前,相機不像現在這么普遍到人手一機,從前只有富貴人家才有相機,能用相機來拍生活照。

“從收集到的老照片中,我們發現最多的是特別事件,例如大水災、結婚、喪事。喜喪事是特地花錢請人來拍,也是有錢人才可以做到的。”

一般的住家與城市面貌之類的照片,很少有直接的留影,通常是通過以上特別事件的照片,從照片的背景中看到。

“吉隆坡的半山芭曾經是一個很多戲院的社區,但我們在做半山芭的歷史資料收集時,卻找不到一張舊戲院的照片。結果,是在一張出殯的照片中才看到靈車經過時它背後的戲院的樣子。”

楊兩興說,只是口述歷史很難讓人留下深刻印象,因為從前的人事物如果沒有見過很難想像,但如果有了這些舊照片,歷史的面貌可以一眼就看出來,口述的歷史就會立體真實起來。”

“舊照片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地方,我們可以花很多時間從照片中推敲出很多的歷史痕跡,如果加上古今對照,可以更加有趣味性的看到時代的變遷。”

對于這些舊照片來說,楊兩興強調:“照片會說話,文字反而是補充。”

在收集老照片的過程中,他發現很多人用鐵盒裝照片,可見珍藏程度。

“這些照片是珍貴的,有些人不願意交出來。我們會帶著掃描機到他們家里掃描照片,如果是鑲框的,我們就現場拍攝。我們做牙吃社區歷史的時候,很多村民是連相框拿來給我們掛的。”

三寶井歷史茶室負責人之一的藍氏君說,在這許多老照片之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,是一位小孩站在水中的照片:“他的樣子很處之泰然,可見水災很平常。”

三寶井歷史茶室另一位負責人徐儀雯最喜歡的一張老照片,是白宮理髮室的背光照片:“那是一個回不去的年代,消失了的光陰。”

《依井還山》社區藝術計劃是甲華堂青在舉辦“三山九九”第五年展開的最新活動,希望讓原本只囿于三寶山的活動走向周圍社區。歷史茶室位于三寶井橫街24號,歡迎公眾前往參觀成果展,該歷史茶室也將在近日展開一連串的活動,讓歷史與社區立體化,趣味化。

配合上述有意義的活動,本報將刊出《依井還山》社區藝術計劃所收集到的一些老照片,再進行更深入的採訪和有趣的現今對照。即起開始刊出【看圖說古三寶井】系列一,敬請垂注,萬勿錯過。

http://mykampung.sinchew.com.my/node/156490?tid=29
三山九九 依井环山社区艺术计划
-15/9/11(星期四晚):中秋提灯夜游三宝井,
-23/9/11 (星期五):三宝山生态发掘之旅:吴咏駩先生(8-10pm@三宝井民间历史茶室)
24/9/11(六) :三宝山社区儿童艺术活动:李维君老师(8.30am-10.00am@三宝井社区)
-24/9/1(六):三宝井社区导览:出德成老师(8.00a-12.00pm@三宝井社区)
-24/9/11(六):三宝井美食导览:陈寿锦先生(8.00am-12.00pm@三宝井社区)
-25/9/11(日):三宝山自然观察导览:吴咏駩先生(7.30am-10.00am@三宝山)
-25/9/11(日):《依井环山》开幕礼暨文艺表演(7.00pm-9.30pm@精武体育会和民间历史茶室)
報導/攝影:賴碧清


楊兩興(右)和藍氏君(左起)、徐儀雯拿著照片找尋拍照地點,
相信就是歷史茶室對面的南安會館。

一張難得的結婚照片,攝于1936年。場景與對面的南安會館相似。
從前的人結婚,都要搭起類似的牌樓作背景裝飾,牌上還有會閃亮的燈泡,
上面寫著“結婚盛典”。

從前的人少有機會拍照,有能力者也只在婚喜事與喪葬儀式時,
請專人拍照,城市舊貌也只得通過這些活動的背景窺見一二。

除了婚葬要事是人們想拍照留念的大事之外,
大水災也是人們大量拍照和收藏的時候。

2011年9月7日星期三

三寶山之名,清清楚楚刻于石碑


寶山亭內有6個石碑。
山叫三寶山,井叫三寶井,廟叫寶山亭。
石碑是最好的原始資料,是歷史的最有力證明。
為什么今天的馬六甲人愛用三保山和三保井?倒也值得探索
但請務必先為三寶山正名,再行探索。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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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寶井歷史茶室



做這些,唉,不必要總是為了遊客(雖然喜歡深度旅遊的遊客也會喜歡)啦,更重要的,是為了我們自己。
我們如果連自己的社區、自己的歷史都不了解,唔,我想,你走得再遠,旅遊的國家再多,也不見得明白自己,不見得懂得怎樣安身立命。沒有自己,怎會有世界?
建議看看和熙的書《熙遊萬里》,或于9月13日來【講古堂】。
有空,去看看這個民間歷史茶室,馬六甲難得有人做了這樣一回,不去看看,真可惜,尤其是馬六甲人,尤其是三寶井社區的人。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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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山亭的第三口古井


今天的馬六甲人,還是比較喜歡叫寶山亭附近地區,包括天猛公路和天猛公巷一

帶為“三寶井”,當人們說在三寶井出世,或住在三寶井時,當然不是真的住在

井里,或在井里面出生。

“這一帶一直被人稱為三寶井,可能因為這里有過三口古井。”

在“三寶井”出生長大的吳宗華(56歲)受訪時透露,除了上述有關地名的緣起

之外,他小時候還聽當地老人說,第三口井后來因為擴建道路而被填平,破壞了

馬六甲的風水,結果引起馬六甲大旱數月。.....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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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遊/樂遊,三寶山


在這個僵化的土地上,音樂、藝術、文化都還有很多的可能
性,等待我們去發現。藝術本來就是隨心隨性隨意隨興,才不會僵化,才更有樂趣,才能享受。其實隨時隨地,都可以有舞台,不一定要等待僵化的大舞台,死板的形式。
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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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齋節為已逝者祈禱祝福




回教徒的馬來同胞在開齋節早上,紛紛穿戴整齊到墓園去探望已逝的親人,思念他們和為他們祈禱,清理和美化墓地,為墓柱換上新的布蓋,最後撒上鮮花才離開。

開齋節的早上,三寶山下多處馬來墓園出現人潮,尤以靠近寶山亭的古老墓園最多人,加上因度假到訪寶山亭的人潮,三寶山一帶車龍人龍擁擠但不混亂。

馬來同胞穿著過節的鮮亮傳統服裝,扶老攜幼的一大早齊到墓園,見到親友先互相祝福,一團喜氣與溫聲。

然後一家人圍著長長的墳墓,拔草、焚香,然後安靜的拿出經書,坐在墓的周圍默默唸經。
..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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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蘭街最宏偉的徐氏宗祠,是徐炎泉家族的祖屋




徐德炎攝于荷蘭街徐氏宗祠前。他以徐氏宗祠為榮。
徐氏宗祠也是荷蘭街最明顯易見、由荷蘭人設計的宏偉建築。

整個徐氏宗祠的重心,就是這個小小的空間。神龕內有27個祖先牌位。

徐氏宗祠的門窗,用粉彩暗花玻璃裝飾。安祥寧靜。



荷蘭街最突出顯眼堂皇奇特的老建築,首推117號,歐式塔形建築的徐氏宗祠。這個宗祠從來不開放給外人參觀,一般人只能在外張望拍照,也不知內里有何乾坤。

其實,這座宏偉建築不是給生人住,是給先人住的。這個宗祠也不是一般徐氏宗親的宗祠,這個宗祠只屬于馬六甲曾經顯赫一時的富豪徐炎泉家族的私家宗祠。建築中心部位的塔內,確然供著徐家歷代祖先牌位。

峇峇人有一個傳統習慣,就是保留一間“祖屋”(rumah abu)作為家族後人聚集慶祝節日的地方,歷代祖先牌位都會供奉于祖屋內堂。

徐炎泉是誰?在家族逐漸散居世界各地之後,徐氏宗祠日後將作何用途?

徐炎泉的玄孫徐德炎7月間從澳洲返馬,在馬六甲出席了一項世遺講座,講述他和徐氏家族的許多少為人知的人事物。在講座過後,徐德炎還接受本報獨家專訪,進一步述說徐氏宗祠未來的可能發展,及他本人希望可以尋找更多家族歷史的意願,包括尋訪徐家古墓。

徐氏家族的顯赫歷史,肯定將為馬六甲峇峇歷史填上許多空白。

以下報導,來自徐德炎的演講及專訪內容。

■族譜當是食譜

“我們峇峇人都不懂華文,也看不懂墓碑的碑文。10年前見到徐家族譜時,我還以為是食譜。從小在徐氏宗祠內拜祖先牌位,卻不知道神主牌上講什么,只懂得拜。”

荷蘭街塔型建築建于1925年,是徐炎泉(Chee Yam Chuan1819-1862)的孫兒徐垂清(Chee Swee Cheng1868-1938)負責建造,主要用途是作為祖屋及供奉先人的宗祠。

徐德炎說,根據族譜,徐家先輩中國漳州來到馬六甲後,傳到徐炎泉是馬六甲的第五代。徐炎泉有2位夫人10個孩子,第六子是徐德炎所屬那一支的子息。一路點算下來,徐德炎是第九代。

以下是根據他所寫他本身所屬那一支的系譜,從來到馬六甲的第一代Chee Soo Chan(1689-1752)開始,然後是Chee Ee Beng→Chee Tiom Kong→Chee Kim Buan→Chee Yam Chuan(徐炎泉)→Chi Lim Bong→Chi Sun Cheng→Chi Hock Chiang→Chi Teck Yam(徐德炎)→Chi Cheng Hui→Chi Wei Ming。

徐德炎曾于數年前回中國鄉下尋根,發現徐炎泉在中國鄉下遺留的大屋子,大屋前面有還有高高的牌坊,但當地鄉人和親人卻說不出徐氏到底做了什么事而獲得建立牌坊。

■宗祠塔引以為傲

看回馬六甲,徐德炎欣慰還留下一個以徐炎泉字母為標誌的徐氏宗祠塔形建築。

“這座漂亮宏偉的獨特建築,是我們徐氏的驕傲。”

他說,徐氏兩年前耗資1百多萬令吉重修此建築。

“我收集和整理了很多徐氏家族的資料、照片、文物。我會把它們掛在宗祠內,讓年輕後輩日後來這里拜祭時瀏覽,不要忘記祖先的光榮事蹟。”

徐德炎說,他每年4次會回到這里與親友歡聚,拜祭祖先:“華人新年、清明、中元節和祖先忌日,都是我們回來的時候。”

■宗祠由徐垂清興建

徐氏宗祠是由徐炎泉的孫兒徐垂清于1925年所興建,由荷蘭建築師所設計,樓高四層,是荷蘭街最高的建築,也是造型最獨特、堂皇的建築。

徐氏宗祠主建築前面是高高的鐵花圍牆,牆門有4根火炬型的大柱子,鐵花門上鐫刻著“CYT”。徐德炎解釋說,當初建徐氏宗祠,是用“廟”(temple)來申請的。主建築後方是另一個露天小庭院,面向此庭院的牆上才是“CYC”(Chee Yam Chuan)的字母縮寫設計。

主建築前面是一個有草坪的大廣場,廣場一旁還建有漂亮的男女廁所各一間,廁所前面是用紅色鐵鏽石建造的一口圓井。徐德炎說,從前辦活動時,前面廣場也很熱鬧,這個主建築以外的廁所,是為了供在此處活動的人方便所用。

主建築的中央是一個往上攀升的塔井,塔的兩旁則是多個寬闊的活動空間。塔的一樓神龕裡,放置27個祖先牌位。

整個宏偉的建築,只為了供奉這一方小小的神龕,可見峇峇家庭對祖先供奉的重視。

一入正門,可見牆上被放大懸掛的2張人像,一邊是最為人所知的徐炎泉,另一邊是建塔人徐垂清。

■徐炎泉21歲任福建族長

徐德炎說,徐炎泉在21歲時,就被委為甲坡福建族群的領袖,幫忙英國殖民統治者管理福建人的事務,調理糾紛,也曾獲得中國政府贈予如意棒,及協助青雲亭重修工程。

“徐炎泉的生意主要包括錫礦、種植業。根據1924年的一項報導,雪州皇室曾贈予徐炎泉3把馬來劍。這些馬來短劍還被留傳著。”

當年積極發展錫礦業雪州皇族拉惹阿都拉,于1857年向馬六甲的徐炎泉與林西河借款3萬元,招募87名華工從巴生乘船深入上游地區,“安邦”是他們開始採錫的起點。這也是一段更早于葉亞來的吉隆坡開埠史。

從雪州皇族也要向他借錢,可以看出徐炎泉當時的富甲一方。

徐德炎說,徐炎泉是于 1862年的一個晚宴上,被他一名姐妹的丈夫鎗殺。

他指出,徐炎泉的墓位于愛極樂大道,現在的班台醫院對面和武吉士木閣一帶曾經是徐氏墓園。因為發展的緣故,古墓于十多年前被剷平。

■徐氏家族威水史

除了徐炎泉最為人津津樂道之外,徐垂清也是徐氏家族史中另一位佔有重要位置的人。徐垂清是華僑銀行(OCBC)的首任董事主席(1933-1938),也是和豐銀行(成立于1917年)的創始人兼董事長。其家族至今仍是華僑銀行的大股東。

徐垂清長袖善舞,但也以節儉著稱。他留下的名言是:“賺錢是很容易的,如果你能夠抓緊機會;虧錢也是很容易的,如果你不小心的話。”

徐德炎說,徐垂清16歲去新加坡發展,進入橡膠行業,後來在北婆羅洲擁有5千依格膠園地。

徐德炎指出,徐垂清也是一名大慈善家。因為同情漁民無法購買冰塊,徐垂清興建Atlas Ice冰廠。這間冰廠至今仍然操作,就在三寶山腳,明年將慶祝100周年。徐垂清曾于1928在墨爾本興建一座鐘樓,後來被英國人剷除,2002年重建鐘樓卻不再刻上他的名字。馬六甲中央醫院一個病樓刻著徐垂清的命名。徐垂清于1930年在山打根成立一個教育基金……等等。

其他如徐瑞雲、徐錦雲等都是峇峇社會熟悉的名人。徐瑞雲也是現任釋迦院署理主席,他對這間峇峇社會關係最密切、由錫蘭僧侶主持的佛寺貢獻良多。

受訪人徐德炎曾任南洛膠園經理多年,退休後移居澳洲墨爾本。

■徐氏宗祠或闢家族文物館

徐德炎表示,他自10年前開始整理本身的族譜。他說,他那一支系譜不知為何曾經消失于族譜中,通過在中國與馬六甲的尋訪、古墓上的後裔名字、及徐氏宗祠里的祖先牌位等,他才漸漸把血脈連接起來。

“華人有一個風俗習慣,人死之後在墓碑上用的是另一個名字。這對我們後來尋訪的人造成很大的困難。”

經過多年的努力,他把族譜越做越完整,也把宗祠里的文物和照片等好好整理了一番。

“我會把這些家族歷史文物展示在宗祠內,希望年輕一代可以一目了然,不必像我那樣辛苦。是否對外開放?唔,這要獲得家族同意才行。再看吧。”

報道/攝影:賴碧清


懸掛在徐氏宗司大堂的徐垂清照片。徐垂清也是當年建造徐氏宗祠的人。

在徐氏宗祠塔頂的露台,可以望見世遺老街區360度的全景。
圖左遠處可見三寶山雄踞,圖右的綠丘則是聖保羅山。

徐氏宗祠是荷蘭街最高的建築物。主建築前是一個寬闊有草坪的廣場,
臨街的圍牆大門處是4枝火炬型大柱。圖右邊的小城堡式建築,
原來是供外人使用的公共廁所。

徐氏宗祠前方廣場旁的公共廁所。圖左較大的是男廁,
圖右靠近主建築較小的是女廁。
兩廁的中間是一口井,井內壁用紅色鐵鏽石建造。



每年有4次是徐氏家族回來宗祠祭祖和團圓的節日,那就是新年、清明、
中元節和祖先忌日。

徐炎泉的照片(右)和置于徐氏宗祠大堂的官服畫象。左為徐德炎。


當年雪州皇族送給徐炎泉的馬來短劍。

2011年9月5日星期一

馬六曱河口變貌



馬六甲河口約百年前的情景,荷蘭紅屋、大鐘樓、基督堂、河邊2個休息亭、
休息亭之間有個起重機、紅石梯級……。

(今日對照)今天的馬六甲河口,越來越擁擠,背後的景物幾乎都看不見了,
卻多了一個回教祈禱堂、仿造城牆。



馬六甲河口,600年來都是歷史上岸和改變開始的地方,無論是馬六甲蘇丹王朝、葡萄牙殖民統治、荷蘭東印度公司、英國人。

獨立以後,物物交換碼頭還一直有操作,直到2000年被政府強迫關閉為止,馬六甲河口碼頭的角色才開始日漸消退。

近幾年榮登世遺前後,為了迎合與取悅日漸增加的遊客,旅遊產品不斷增加。馬六甲河口建閘封鎖,孕育古城歷史的臍帶被切斷;沿河老貨倉建起六星級酒店和改裝成紀念品中心,海上絲綢之路更加湮遠如夢。

馬六甲河口還留下什么呢?或者,比較容易解答的問題是,馬六甲河口出現了什么新的旅遊產品?風車、水車、仿造城牆、回教祈禱室、游河船、攔河水閘……。馬六甲眼出現了又不見了,帆船碼頭建好空置至今,稅關局變成小小博物館,渡船常常進不了碼頭……。

馬六甲曾經聞名世界的海上絲綢之路的關鍵角色,或海上藍色公路的傳奇故事,從2千年開始迅速消失。

無論如何,新加坡大學提供的舊明信片中,出現馬六甲河口碼頭約百年前的景觀,為馬六甲國際著名商港的一段歷史留下一些痕跡。

首先是一張未知年份,但肯定是二戰前的河口稅關的照片,圖中可見到大鐘樓和基督堂,及橋底仍然是鐵架的陳金聲橋等。

河邊有長長的石級,方便準備上船與下船的人進出馬六甲,石級上是兩個亭子,2個亭子的中間是一個從船上起貨的鐵架,這個鐵架如今仍在原處,但已殘缺不全。

圖右的休息亭近河處,有一個1907年的石碑,碑文以中英2種文字說明此亭是由王金輝所建,以供人們休息及紀念他的父親王慶雲。

圖中可見,荷蘭紅屋、大鐘樓、基督堂和郵政局都已經被漆成同一個顏色,相信是一直沿用至今的紅色。

河岸可見大塊方形鐵鏽石,據說是城牆被炸之後的石頭。上空可見電話線已經被架起。

對照于今日同角度重拍的照片,河邊的石級和休息亭都已經消失,回教祈禱室和仿造城牆取而代之,紅屋、大鐘樓與基督堂也被擋住看不見了,陳金聲橋在戰後重建,變成洋灰橋。

另外一張明信片是1923年的,右邊遠處是馬六甲海峽。河上有一艘駁船,船上可見5人用長長的竿子往下頂著河床撐船前行出海。船上堆疊麻袋包裝的貨物。

岸上一個建築,相信是稅關處。建築前有許多有篷頂的牛車或馬車,像今日的巴士站或德士站,準備載客或載貨。此圖可以更明顯看出,石級與河岸都有鐵鏽石砌成。

相信是同樣角度的今日河口對照圖,出現了許多新近打造的旅遊產品,例如水車、旋轉塔與遊河船停靠碼頭、海船博物館等。圖右邊遠處是約3年前才填土攔河的建閘處。沿河一排紀念品商店,還隱約可以看出曾經是貨倉。

報道/攝影:賴碧清
舊明信片照片:新加坡大學提供

1923年的馬六甲河口,右邊遠處是馬六甲河與馬六甲海峽交接處,
圖中的駁船正撐往海口。

(今日對照)相似位置的馬六甲河口,觸目都是旅遊產品,河的出口已經被填封,不能再出海。

休息亭之間的起重機,百年之後,仍在原處,證明一段古老碼頭的歷史。

古城首次社區藝術活動,歷史茶室收集民間記憶



三寶井歷史茶室內的壁畫,突出不同形式的老屋美態。


搞藝術也要有著力點,否則藝術也會蒼白無力。33歲的楊兩興把他的藝術狂想帶進社區,再從藝術社區走出一條紥根歷史與人文的民間藝術道路。

從2004年吉隆坡一間荒廢的破屋搞藝術祭開始,然後是檳城的姓氏橋、吉隆坡的社區藝術活動,不久前的牙吃,目前的三寶山與三寶井社區,及即將開始的吉隆坡茨廠街,楊兩興的藝術道路越走越踏實。

楊兩興受甲華堂青“三山九九重陽登高”工委會邀請,在馬六甲展開“依井還山”社區藝術活動,並在三寶井橫街弄出“三寶井民間歷史茶室”,收集和展現收集到的歷史資料,包括照片和文物等。

楊兩興說,多年前他自中央藝術學院畢業之後,發現我國的藝術圈很偏向商業,讓他感覺失落。

他和友人成立“失落時代藝術空間”,在一間廢置老屋搞藝術與表演活動,辦藝術祭。

“我們希望通過藝術創作,尋找被人們遺忘和失落,但有價值的東西。”

在檳城姓氏橋辦藝術活動時,雖然開始獲得居民的積極反應,但楊兩興也發現藝術如果有社區居民的參與,將會更有力量和深厚。否則的話,藝術將趨向高調,與大眾隔膜。

機緣巧合的,藉著富都監獄被拆風波,楊兩興開始“走進社區”並結合歷史的藝術活動,獲得空前成功,他更確定了自己的藝術走向。

經過牙吃、三寶井,更多的需求與邀請,開始讓他應接不暇。

“為什么要做社區的歷史與藝術活動?不只是為了紀錄,不只是要有互動,也要有更深層的交流:了解你的鄰居。”

他說,建築系講師張集強把學生帶到牙吃住進馬來住家,參與馬來家庭的生活,明白他們的文化習俗,畫下建築與人文的精彩,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。

而藝術,增加閱讀與了解社區歷史的趣味,增添它們的光彩。

■徐儀雯:最愛聽故事

24歲的徐儀雯唸的是純美術,跟隨楊兩興做社區歷史藝術活動,這次來到馬六甲做三寶井社區。她說她很喜歡聽故事,做口述歷史讓她聽個過癮。

她說,由于她們是外來者,當他們開始接觸三寶井社區的人時,獲得兩極化的反應:非常熱情,或冷然拒絕。有趣的是,那些開始拒絕她們的人,後來很可能成為最大力的支持者。

“他們開始會說:我們哪里會藝術。後來天天看見我們,明白我們在做什么,就會開始支持我們,有時幾天不見還會問我們跑去哪里了。”

做過不同社區之後,徐儀雯發現,馬六甲人比吉隆坡的人簡單很多,也願意聽她們講話,了解她們在做什么。

“這里10家可能只有2家不想跟你多講,在吉隆坡,他們都很忙,就算得空也不理你。人跟人之間好像有很高的牆,馬六甲的牆很低。我不怪他們,我在吉隆坡面對陌生人時,我也有牆,因為危險太多,不得不防。”

她很驚訝的發現,三寶井的人對三寶山毫不關心、不了解,也不會去三寶山,反而不住這社區的人會去山上跑步。

“這里的人對三寶山歷史不了解,他們只有一些小時候跑去三寶山玩耍的回憶。”

■梁淑雯:我被改變了

23歲的梁淑雯受訪時說,這是她第一次參與口述歷史的工作,她發現跟老人聊天很有趣。

通過口述歷史的收集,她開始接觸老人家們的年代和想法,還發現他們對中國的濃濃情懷。

“我從來不知道他們會這樣的思念故鄉,談到中國,他們的反應會這樣大。”

她也發現,自己對馬來西亞華人社會的建立從來不了解。通過這些口述歷史,她漸漸了解,華人怎樣在這個地方紥根,怎樣走到今天。

“這些了解讓我覺得自己很紥實,我開始想回家了解我的外婆的故事,還有我的阿嫲。”


■藍氏君:將制作人文地圖

藍氏君是馬六甲人,這次她負責制作包含三寶井社區與三寶山的人文地圖。

她也在友人宋慧君的協助下,在“民間歷史茶室”的牆上,畫出兩間老屋的壁畫,成為茶室最吸引人的風景。

之前,藍氏君也為富都社區制作過人文地圖。

“人文地圖是根據口述歷史收集到的資料來制作,用毛筆、沾水筆以水墨畫與多媒體來創作。”

她說,畫人文地圖,並不難,只怕時間不夠,也還需要其他人協助文字與編輯

“人文地圖會把三寶山和三寶井社區畫在一起,有人有植物還有鳥。”

她希望可以把不同的年代同時呈現在地圖上,讓人們可以憑地地聯想當年。

“地圖的過去,給馬六甲人回憶,地圖上的現在,給外人看,可增加遊覽的趣味。”


■《依井還山》與“三寶井民間歷史茶室”簡介:
三宝井民间历史茶室乃是《三山九九,重阳登高》活动中,延伸出来“依井环山”社区艺术计划属下的一个“产品”,座落在三宝井街(JALAN BUKIT CINA)门牌24号,即精武体育会同排,洲记传统面家隔邻,前身为荣华(林兄弟)印刷馆。业主这次把这这空置的老屋借出来,让《三山九九》工委会利用把它变身成历史茶室,藉着进行口述历史、绘制人文地图、收集老照片展出,并会加入讲座及社区导览等活动,以期让民众重新认识三宝山及三宝井社区。

“三宝井民间历史茶室”目前定在星期一至星期五例常开放,从中午1时至傍晚6时,周末则延长开放,欢迎大家前去喝杯咖啡,聊聊天。任何疑问或详情,都可浏览面子书上的“三山九九重阳登高(2011年正式官方网络)”(http://www.facebook.com/3399melaka)、或“三山九九依井环山社区艺术计划 ”(3399 Community Art Project)(http://www.facebook.com/pages/3399-Community-Art-Project/141433145941542)。

報道/攝影:賴碧清


楊兩興:這是從社區里拾回來的罐子,
我們準備把它們制成歷史罐頭,記錄歷史事件。


三寶井社區的老居民來歷史茶室,訴說三寶井社區的歷史,
讓梁淑雯(左)寫下貼上三寶井社區的照片上。


三寶井社區居民拿出老照片,就有講不完的有趣舊事。

經過兩三個月的口述歷史收集,徐儀雯(右二)與三寶井社區居民
都有家人一樣的溫馨情誼。


三寶井老居民呂秀鸞這次交出不少珍貴老照片。右為藍氏君。